玄烨从未这样烦躁过。</p>
哪怕是当年擒鳌拜、平三蕃，也不曾有过今日这样的感觉。</p>
他百分百肯定，他忘记了某些事情。</p>
可为什么呢？</p>
他既没受过伤、也没受过刺激，太医、萨满都不曾发现什么异常。</p>
“李德全！”</p>
他火气上涌，将一整杯凉茶喝尽，而后将杯盏随手一掷，扬声唤人。</p>
“奴才在！”</p>
李德全忙从门外进来，“万岁爷，可有何吩咐？”</p>
“她是谁？”</p>
玄烨自个儿想不明白，索性也不想了，总归也没人敢来质疑他。</p>
“你口中的主子娘娘，是谁？”</p>
“回万岁爷的话，主子娘娘自然是……”</p>
李德全虽然有些诧异他为何如此问，但也是老老实实回答，只是话才说了一半，他的目光有一瞬的空白与茫然。</p>
“回万岁爷，孝懿皇后仙去已有一年了，宫中并无主子娘娘。”</p>
玄烨阖了阖眼，心底一沉。</p>
原来如此。</p>
这背后果然有妖异！</p>
若是他记得她，那么旁人也记得她;可若是他表露出不记得，那便无人记得她，也无人能解他疑惑。</p>
他才是关键。</p>
“滚出去！”</p>
玄烨深呼吸几次，抬手指了指外头，李德全见此，忙低着头退下去。</p>
他还就不信了。</p>
这世上竟还有人能左右他的思想！</p>
那个女子，既然能让他想要立为皇后，必然极为爱重，偌大的乾清宫，不可能没有她半点的痕迹留下。</p>
他总能寻到蛛丝马迹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