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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赛车场的霓虹灯在雨中扭曲成斑斓的光斑，宋亚轩摇下车窗，潮湿的空气裹着汽油味扑进来。他松开安全带，右手搭在变速杆上，左手摩挲着裤袋里的U盘碎片。</p>
"前面右拐。"他对着司机说。</p>
后视镜里，司机露出一丝笑意："他们肯定想不到你会主动送上门。"</p>
车载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接着是女主播略显慌乱的声音："各位听众，我们刚刚接到消息，某富豪集团涉嫌非法人体实验，目前..."</p>
声音戛然而止。</p>
宋亚轩嘴角微扬："他们已经开始慌了。"</p>
手机屏幕亮起，贺峻霖发来的定位闪烁在地图上。那是城西废弃的音乐厅，十年前一场火灾烧毁了大半建筑。宋亚轩记得张真源曾经说过，那里有架百年历史的三角钢琴。</p>
"还有十分钟到。"司机说，"要再检查一遍装备吗？"</p>
宋亚轩摇头，从副驾抽屉里取出微型接收器。丁程鑫给的这个小东西正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和他心跳频率同步。他想起张真源最后一次见面时说的话："亚轩，要是哪天你觉得累了，就来琴房找我。"</p>
雨水顺着挡风玻璃蜿蜒而下，映出远处音乐厅的轮廓。宋亚轩伸手摸了摸脖颈处的咬痕，刘耀文留下的印记还隐隐作痛。他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p>
冷风卷着雨丝扑面而来，他将外套拉高挡住半张脸。停车场空无一人，但监控探头的红光在黑暗中有规律地闪烁。他故意放慢脚步，数着第三根廊柱后的第三个探头，果然在第五步时听到轻微的转动声。</p>
"今晚该换种疼痛了。"他在心里说。</p>
推开音乐厅大门的瞬间，一架走音的钢琴发出刺耳的声响。宋亚轩站在门口，看着散落一地的乐谱和破败的舞台帷幔。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穹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p>
他踩上吱呀作响的木地板，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转身时，一个黑色身影闪进角落。</p>
"严浩翔？"他试探着问。</p>
没有人回答。</p>
宋亚轩走向舞台，手指拂过钢琴漆面，灰尘下露出一道划痕。他按下中央C键，琴弦发出沙哑的震颤。伴随着机械运转的声响，琴凳下方弹出一个暗格。</p>
里面躺着一支录音笔。</p>
他按下播放键，先是一阵杂音，接着是张真源熟悉的声音："如果听到这段录音，说明你已经发现了真相。亚轩，对不起，我骗了你。那首歌里藏着情绪控制程序，每次你听的时候..."</p>
外面的雨声突然变大，打断了录音。宋亚轩正要擦拭录音笔，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p>
"住手！"</p>
严浩翔举着枪出现在门口，另一只手握着最新版的情绪识别仪。仪器上的红光在他脸上跳动，像某种危险的信号。</p>
"你的多巴胺水平超出安全值30%。"严浩翔说，"立刻停止你的计划。"</p>
宋亚轩把录音笔收进口袋："安全值是谁定的？你们吗？"</p>
"SL计划是为了保护你。"严浩翔向前迈了一步，"你知道这些年你经历了多少次自杀未遂吗？我们只是想帮你..."</p>
"帮我？"宋亚轩冷笑一声，"帮我成为一个完美的试验品？"</p>
他突然抓起钢琴上的金属谱架，朝严浩翔砸去。趁着对方躲避的间隙，他翻身跃下舞台。身后传来枪声，子弹擦着他的耳际飞过，击碎了后面的玻璃。</p>
雨水混着碎玻璃倾泻而下，宋亚轩滚进观众席的阴影里。他摸到口袋里的U盘碎片，脑海中浮现出第七章那个洗手间的画面——镜子里的SL标志，还有张真源的录音。</p>
"人格重建计划..."</p>
"你逃不掉的。"严浩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整个音乐厅都装了监控。"</p>
宋亚轩靠在墙边喘息，忽然听见头顶传来脚步声。他抬头望去，舞台上方的钢架上，一个人影正在移动。</p>
"谁？"</p>
没有回应，却有一串熟悉的钢琴音符落下。是张真源常弹的一段旋律，但最后一个音明显走调。</p>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琴房里，张真源也是这样弹错最后一个音，笑着说："就像你，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完美。"</p>
宋亚轩瞳孔骤缩。他冲向舞台右侧的楼梯，身后又传来两声枪响。子弹打在铁质台阶上，火星四溅。</p>
当他冲到钢架下方时，一个黑影轻巧地跃下。月光照清了那张脸。</p>
"刘耀文。"</p>
"你总是这样，跟谁都走得太近。"刘耀文把玩着手中的枪，笑容比往常更危险，"连死人都不放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