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叙安坐在回家的车里，指尖还残留着热牛奶杯的温度。他望着窗外掠过的街灯，手里攥着手机，屏幕亮了又暗——宴会上顾沉舟坐在他身边的画面反复回放，可他连对方的联系方式都没敢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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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前排的林晟敏回头看他，见他盯着手机发呆，眼底带着点了然，“在想顾家那个二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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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叙安的脸瞬间红了，手指蜷缩起来，小声否认：“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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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晟敏没戳破，只是递过来一张纸条：“他让顾瑶转交给我的，说……怕你不敢要。”纸条上只有一串数字，字迹工整却带着点生硬，像是练了很多遍才写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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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叙安捏着纸条，心脏跳得飞快。他没想到顾沉舟会主动留联系方式，那个看起来孤僻又笨拙的人，竟然会考虑到他的胆怯。他立刻打开手机，把那串数字存进通讯录，备注输了“顾沉舟”三个字，又反复看了好几遍，才小心翼翼地按灭屏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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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林叙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书桌上放着爷爷给他准备的温牛奶，可他没心思喝，眼睛一直盯着手机。他想发消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今天谢谢你”太普通，“你到家了吗”又怕打扰对方，手指在输入框里敲了又删，最后只发了一个简单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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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发出去的瞬间，林叙安就后悔了。他觉得这个表情太奇怪，刚想撤回，手机就震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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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顾沉舟的回复，只有一个字：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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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叙安盯着那个“暖”字，愣了几秒，然后忍不住笑了。他知道顾沉舟是在回应宴会上的热牛奶，这个笨拙的回应，比任何华丽的话都让他觉得开心。他指尖微动，又发了一条消息：“你到家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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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顾沉舟回复得很快：“到了。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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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到了，刚把外套挂好。”林叙安抱着手机，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发凉，“今天……谢谢你的牛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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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谢。”顾沉舟的消息依旧简短，隔了几秒，又补了一句，“你咳嗽，不能喝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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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叙安心里一暖。他没想到顾沉舟会注意到他咳嗽的细节，连家人都很少会这么细心。他想了想，又发了一条：“你平时……也喜欢待在安静的地方吗？”他记得宴会上顾沉舟一直躲在角落，应该和他一样，不喜欢热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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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沉舟回复：“嗯。人多，吵。”后面还加了一个小小的皱眉表情，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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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叙安看着那个表情，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他好像能想象出顾沉舟皱眉的样子，明明很高大，却像个怕吵的小孩。他回复：“我也不喜欢热闹，每次家里聚会，我都想躲进房间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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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躲。”顾沉舟的消息很快过来，“我姐说，不想待就躲，不用勉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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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怕爸妈不高兴。”林叙安的手指顿了顿，还是把心里的想法发了出去。他从小就知道父母不喜欢他，觉得他体弱多病，给家里丢脸，所以他总是尽量表现得乖巧，不敢让他们失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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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沉默了很久，林叙安以为顾沉舟不会回复了，心里有点失落。就在这时，手机震了一下，是顾沉舟的消息：“不用怕。你没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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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五个字，却像一道暖流，涌进了林叙安的心里。他眼眶有点发热，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很久，才发了一句：“谢谢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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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谢。”顾沉舟回复，这次加了一个牛奶的表情，“喝牛奶，暖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