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p>
这是一座小城，三人到时正值明晃晃的白日，城中街巷盘索，行人来往，虽无十分繁华，倒也甚是热闹。</p>
<span>蓝湛——字忘机</span>越往西北走，剑灵上面的煞气就越强。看来，它指引我们的去处就在附近。</p>
<i>聂暮酒</i>我们先进城吧。</p>
白日青天，炽阳明朗，聂暮酒早在途中便已解了披风，红裙窈窕的美人站在城门下，清浅一笑，容光粲然，倒比那头顶的明日还晃人眼。</p>
她年少行游的时候曾戴过幂篱，如今却不必那样避讳了，魏无羡眼神划过她挽起的发髻，收回神，率先踏步入了城。</p>
是聂暮酒提的“先进城”，见他先行一步，却并不跟上，而是偏了偏头，那双凤眼温温软软地静望着仍站在原地的蓝忘机。</p>
她本就生得极美，五官无一处不好，又属这双眼睛生得最好，天生含情，这样脉脉不语的注视着人的时候，似有百转柔情、千言万语，无声胜有声。</p>
很少有男人能拒绝得了这样的眼神，何况这男人还心悦于她。</p>
她开口，低柔地唤了一声道：</p>
<span>聂暮酒</span>二哥哥。</p>
从蓝忘机的角度回望过去，可以清晰地看见她微掀的眼睫，一根一根，纤长而轻薄，细密而分明，像两只黑凤蝶，轻盈盈地一振翅，飞入人眼底心上。</p>
<i>聂暮酒</i>都已经到了这儿，二哥哥为何还不进去？</p>
<span>聂暮酒</span>莫非……</p>
她语气里含了微微的叹息，纤长的眼睫也随之垂落下来，蓝忘机听不得，握住了她的手。</p>
聂暮酒于是重抬起眸，明明是天生便有三分艳的丹凤眼，偏生翦水秋瞳一般的温软，就只是这么软软地看着他，便叫他心软。</p>
就像今晨，她撩开帘子从内室走出来，未束的青丝散在胭脂色的衫裙上，轻倚着帘栊，也就是这么，温静地看着他。</p>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却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