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赵央连忙问道：“这是什么原理？”
“说不定，有人只不过是小时候随手将一件垃圾扔在了地上，都会被怨群影响在心中产生‘我是否该死’的疑问，从而触发怨群的攻击。
“况且，不需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这次只是练手，就算失误了也没关系。”
“嗯，还有一件事。”成名烨坐着椅子，转过身，“两天之后——小央，做好准备，两天之后，你来亲手制作一张魂卡。”
“……没有。”
也就是说，他，赵央，在两天之后……要杀人！
这个词汇，离赵央这样从小便在象牙塔里长大的人来说，太遥远了。
这咋分？
额……是不是不该这么想。
“好了。”成名烨活动了一下肩颈，“今天先到这里……回去之后，晚上可不要做噩梦哦。”
“……”
这其中……莫非有着某种关系？还是说只是单纯的相似？
其实从俞夫人的“亡夫”就能看出来，禁卡和荒压根不是一种东西，就算是在禁卡之中，“荒人”都非常少见。
成名稍稍一顿，而后才道：“假如一直放任其怨念积累的话，那么这個bug还会进一步恶化，保守估计，最后怨群会化作一个笼罩数千米的浓雾，其中的怨念会对身处其中的目标施加心理诱导，让他们不自觉地回忆起生平做过的亏心事，并且加重自我审判。
“不不……我……我知道。”赵央的拳头捏紧又松开，掌心全是汗，“那，我能问一下，我两天之后要……那时的……额，那时的素材，该用什么？”
于苍眨了眨眼。
他身为收治局的禁卡师，身上没点血腥于苍是不信的，但即便如此，心中也毫无愧疚……按理来说，就算心理素质强大，在第一次接触禁卡这种东西的时候，也得留下点心理阴影吧？
赵央心情复杂。
“好吧好吧，真无趣。”成名烨切了声。
成名烨处理数据的速度越来越快，于苍也只能暂时收起了心绪，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在上面。
“而想要缓解怨群的怨念嘛……除了用一些图腾手段之外，那就只有定期找个‘使用者’，故意触发伪人格障碍，给他杀一杀了。”
之前还没发现，但是现在看着……禁卡的这种伪人格障碍，怎么和荒兽这么像呢？
荒兽的特点就是，虽然可以拥有智慧，甚至可以形成聚落、帝国，但是却始终要被无法抑制的欲望所支配，杀戮欲、贪欲、争斗欲、食欲……种种欲望混杂在一起，便会形成一幅混乱恐怖的地狱图景。
不过假如禁卡真是参考荒所诞生的，时间倒是对不上了。
期间，他又进去试验场，如法炮制地帮怨群进行了两次“反噬”。
“当然。”
直接冲进去，成为禁卡的使用者再被其反噬，这相处过程怎么看都称不上“和睦”吧？
时间就在成名烨一边处理数据一边讲解的过程中，悄然流逝。
这时，于苍看向成名烨：“所以你这么做……和‘与禁卡和睦相处’有什么关系？”
看着成名烨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赵央只觉得心跳速度直接快了几拍，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比起之前，明显少了几分暴戾。
“行了，走吧。”成名烨挥了挥手，“小央，你留一下。”
“好了，接下来，处理数据。”成名烨道，“禁卡反噬之后的数据很重要，小央，过来看。”
“嗯，是于苍吧。”赵央道，“他进了收治局还能出去，我就得呆一辈子。”
在开始授课之前，成名烨就将棋儿转移到另一个房间去了——里面有很多玩具，温度也很合适，可以随便玩。
成名烨或许注意到了于苍稍微有点走神，但他没在意——毕竟他已经默认，于苍是有点基础的，所以主要的教导目标还是赵央。
“瞧，这小家伙安静不少了。”成名烨道，“禁卡普遍拥有‘伪人格障碍’，都会存在某种‘开关’，只要触碰，就会暴走。而眼前的这只怨群，‘开关’就是使用者询问自己‘该不该杀’。
于苍虚着眼看着成名烨，没说话。
假如他是魂卡师那还好些，起码应该也杀过荒兽，心里能有一点建设，但他只是一个制卡师啊，连鸡都没杀过！
顶多制卡的时候用到过某些荒兽血液，但是也不多。
“禁卡师嘛，当然就要有点禁卡师的保命手段。”成名烨一笑，“放心，你的师父没那么容易被杀干净。”
这几次，倒是没有像第一次那样血腥了——这也证明，第一次那鲜血喷洒的场景，确实是成名烨故意的。
于苍神色复杂地看了成名烨一眼，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去一边的小屋子里带上棋儿，便离开了这个房间。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但是如此相似，便难免会让人多想。
小时候那样捉弄自己一个小孩子，你竟然……不，你果然没有什么愧疚之情吗！
“按照那位禁卡师原本的设想，这张禁卡攻防一体，只要怨魂一直认为自己不该杀，那么就会拥有耐久不俗的护盾，但很可惜，不完整的禁卡制作仪式和他蹩脚的三流剧本，让怨群的这个机制出了点小bug。
赵央：“……”
毕竟成名烨的笔记里提到过，禁卡，只能以人为素材，不能是荒兽，也不能是灵兽！
“我今天要教伱们的就是——对于禁卡的反噬，堵不如疏，有的时候，还是要让禁卡适当反噬宣泄一下，才能更好地和睦相处。”成名烨的目光无意中瞥了另一个房间一眼。
就像……拉曾经猜测过，识虫也是模仿荒所诞生的一样，说不准，禁卡和荒之间，也有着类似的关系呢？
听到这，于苍却是一愣：“为什么？”
赵央：“……”
所以，这两个字一出，直接让赵央的心里复杂了起来，紧张、失措……甚至有些兴奋。
“用不着惊讶。”成名烨站起身，“这是收治局的规矩——弟子会在老师死后，将老师做成禁卡——别这么看我，我老师他比我还难杀，硬活了这么久，我也没办法。”
成名烨坐回到椅子上，片刻之后，才道：“有没有觉得不公平。”
于苍也面色古怪：“别吧，成名烨，你别来这套……让我用你身体做魂卡，我是有点恶心的。”
要是对比之后就能发现，荒兽的“欲望”，不就正是禁卡的“开关”吗？平时好好的，一遇到事情就暴走起来了。
“哦哦……好！”赵央连忙应下。
“很简单。”赵央理所当然道，“他比我强，理应有这种待遇。”
“……你小子。”成名烨不由得忍俊，“吃了这么多打击，还这么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