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警说:“当然愿意。你会看到我的诚意,而我也会努力的。”
女人说:“你是不是想找他?他上车了。”
服务员说:“对不起,我们这个是不能试的。”
艾子说:“哦。”
艾子说:“我才不要你养呢,我有手有脚,干吗要做寄生虫。”
艾子向商场里走去,走了一阵,艾子借商场四周的玻璃反光,回头看了一眼,她发现两个保镖真的没有跟进来,而是在商场门口站着吸烟,打电话。艾子来过这里,知道商场卖女式衣服的地方在二楼,卖男士衣服在三楼,床上用品在四楼,鞋袜帽子在五楼……再上面还有十多层,艾子就没去过了。听乘警说上面还有游乐场和吃饭喝茶的地方。
服务员又笑了笑,说不买没关系,请随便看看。爱子说:“买,我买……那个蕾丝的”
艾子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看见有好多女人在里面,一个个像自恋狂似的对那些胸罩内裤还有束身减肥的内衣内裤摸来看去,问个不停,爱不释手。艾子看着这些东西都有些脸红,可这些女人在那里又是“罩”又是“杯”地比划,看得艾子心惊肉跳,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变态的地方。
程盈说:“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我不在,只要拿我名片也行,一样是免费服务。”
她停下来拦的士,不管人家车里有人没人一律招手,拦了好久都没拦下来。后来终于有一台车在她面前停下了,等她上了车,司机用普通话问她:“小姐你去哪里?”艾子说了百货商场的名字,司机回头看了她一眼,说商场在相反的方向啊,小姐。艾子好脾气地说:“那,麻烦师傅掉个头行吗?”司机说,这里不准掉头,要到前面的十字路口。艾子心想,前面就前面吧,反正咱有钱。谁知这一个前面十字路口掉头竟要走很远的冤枉路,等到车子终于掉头往回走了,艾子悄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哎呀,你别支吾我了,有没有快说呀!”何洋的声音提高了些。
话没落音,两个流氓扑通跪在地上,对着两壮汉连连磕头。
艾子气得浑身直哆嗦,可她又不敢再骂他们“下流,卑鄙,无耻!”,想了想,只好干脆骂他们“臭流氓,滚开!”
“老弟,最近都在忙什么呀?”何洋终于开腔了。
余琏可不乐意了,他用怀疑和鄙弃的眼光看了艾子一眼,一句话没说,跟在何洋身后离开了。
艾子说:“先吃饭吧。你也跑了一天,喝口酒,解解乏。”
何洋眼一瞪,说:“不是真的,你就死定了。我问你,那什么东东怎么检验?检验了那才不是真的了呢。”
艾子在深圳下火车,乘警也下了火车。他对艾子说:“放心,我会把你一切安顿好,等我下趟来,我就跟你那个。”
乘警把脸贴到她脖子上,亲了亲她的脸,说:“我就是喜欢你做寄生虫,来,我亲亲的小虫虫,喝口酒好不好?”
艾子洗了澡,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再配上粉红色性感睡裙,样子漂亮极了。乘警退后一步看着她,好像不忍心碰她似的说:“好看,真好看。”
艾子说:“好看什么呀,丑死了。”
因为睡裙不能试穿,乘警拿着它只能在艾子身上比试,一不小心,乘警的手碰到艾子的胸口,艾子倒退了一步,像兔子一样闪开了,这个动作让他想说:哎,干吗这样紧张?我们又不是没碰过,没接触过。但他没说,他回味了一下刚才不小心碰到她的那种滋味,一下子就傻了,他知道他碰到一个处女最敏感的部位了,他是一个结过婚的男人,艾子的青涩,还有那玩意儿的坚硬度,就像给他脑子过电一般,让他整个身子都麻痹了。
女人说:“不,他不是跑深圳,是跑另外一趟车。”
她现在还不想很快进商场,她想先给乘警打个电话,电话卡是乘警临走时给她买的,她把它插在一个电话亭的磁卡电话机里,拨出一串她已经记熟的数字,可是电话没有反应,她怀疑是不是记错了号码,闭上眼睛专心回忆一遍,没错,正是这个号码,她正要重新拨号码,有人从她背后将磁卡抽走了。艾子回头一看,是两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其中一个手上正拿着她的电话卡,看到她回过身来,冲着她一边笑一边说:“美女,给谁打电话?”
艾子把手往身边一指。说:“这个。”
乘警喜欢漂亮的女乘客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一次,他又无药可救地爱上了从农村刚刚出来的,不谙世事的美女艾子。
艾子说:“有点犯困,可能是火车上没休息好。”
另一青年说:“陪我们哥俩玩一会儿,我们送你一堆电话卡,让你打一辈子。”
艾子害羞地闭上眼睛,乘警轻轻地拥着她,抚摸着她的脸颊,悄悄地说:“虫儿,我亲爱的虫儿,你不必紧张,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身子不方便,我都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愿意等你……我平均一个礼拜来一次深圳,还怕来不及?我相信我的诚意会打动你,这不,我的心都向你敞开了,先给你安排妥当了,慢慢地,你会爱上我,并且成为我的人……”
艾子说:“你说的那个是哪个?”
艾子说:“大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帮我上火车,帮我找房子,还帮我找工作……按理,我是应该报答大哥的,可是,我这不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吗,再说,我身上又来那个了,不方便……”
深圳这个城市对于艾子来说的确是太大,太陌生了,尽管她很用心地想记住每天走过的路,但还是出了门没多远就忘了东南西北。艾子站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觉得很奇怪:这个城市怎么只有车在街上跑,而没有人在街上走?艾子一个人走在街上,不时地回回头,又不时地东张西望,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是一个来自乡下的姑娘。
“她的,我们,老板。”
乘警说:“你的饭量挺小的嘛,呵,这我养得起你。”
服务员问:“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他哈哈一笑,向不远的地方打一手势,立刻有人小跑过来,伸手递给他一叠花花绿绿的票子,他将这一叠票子丢给艾子,态度十分和蔼地对她说,上名品店买两套服装,记住,还有首饰,化妆品。艾子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又像没有听懂地点了点头,回答了一声“嗯呐”。
艾子一看那很短很性感的睡裙就摇着手说:“不要,我不穿那样的裙子。”
程盈说:“打吧,没关系的。”
“问她。”
服务员算了算两件内衣的价格,一件是388,两件一共是776元,艾子惊得半晌没吱声,低着头,假装检查衣服的质量,其实她是在考虑要不要买这么贵的内衣,她过去买的都是10块钱一件的内衣,不也照样穿吗。可是,自己跟服务员淘神半天,要是不买面子上怎么过得去?罢了,反正老板给了那么些票子,要拿发票给他报销的,总不能贪污人家的钱。艾子小声地问服务员:“这个,能不能打点折呀?”服务员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吉利数字,所以不能打折。”艾子说:“那好吧。”说着就付了钱,还装出很乐意的样子冲服务员笑了一下。临出门,两个服务员又冲她客气地说了一声:“您慢走,欢迎下次光临。”艾子回头看了她们一眼,也冲她们笑了笑。
艾子期期艾艾地说:“你……你怎么知道的?”
乘警牵着艾子的手过城市斑马线,然后带她来到一个他似乎很熟悉的片区,在那里,他们找到一间很小的出租房。
乘警腻歪歪地说:“喝点嘛,小虫虫……”
这下给他们彻底打懵了,仔细一看,原来他俩身后杵着两铁塔似的猛男。两人虽然没吱声,但表情却相当生气和僵硬。两流氓顿时矮了半头,低声下气地说:“好汉,别生气,请问她是你们的什么人?”
“艾子小姐,你去逛商场去吧,想去多久就多久,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艾子被他气得要晕过去,真恨不得扇他两耳光。
服务员及时地阻止了她的想法,她走到艾子身边小声地问:你要买什么呀?
艾子没想到他是这个意思,有些后悔,但是没说什么,默默地把瓶子还给乘警,乘警先是在瓶嘴上亲一下,接着就想把嘴伸到艾子嘴边去,被艾子推开了。
余琏吓一跳。但他脑海里却本能地闪现过艾子的影子。他不想出卖朋友,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
服务员说:“好啊,就这个黑色吧,你皮肤白,这个对比很强烈,很有视觉冲击力。”
乘警不想让她再说这种傻话,上前用手捧住了她的嘴,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搂住她,把她抱到崭新的被子里。
奇怪,艾子刚这么想,他俩就像变魔术似的被人打了,而且打的就是耳光,每人两耳光,不多也不少。
女人说:“他都告诉我了。”
艾子看样子是累了,像只小狗卷曲在地上,趴在那里睡着了。听到开门声,艾子睁开眼,似乎做了个好梦,眼睛闪闪发亮地盯住乘警,笑笑地说:“大哥,你回来了?”
“别怕,美女,哥们保证让你玩得很舒服,”
乘警说:“我有老婆,但是你可以做我的情人啊。有我疼你爱你,你不乐意吗?”
在路上,余琏又有了新的担忧。他担心艾子不是真正的处女,记得当时他开玩笑地问过乘警,乘警说了句文绉绉的话:浅尝辄止。什么叫浅尝辄止?这文字里面的分寸怎样把握?想到这层意思,他的脊背又开始冒汗,而且是凉飕飕的冷汗。
乘警说:“回来了。你怎么睡地上了?”
何洋见到艾子时,艾子以为是余琏带来的朋友,就很随意,也很真诚地冲何洋一笑。这个笑可跟刚才女迎宾的笑大不一样了,何洋立刻感到手指无力,想打个响指也打不成了,只好用嘴巴代替,一连说了三个好。“好好好,我终于找到善财童女的合适人选了。我明告诉你吧,我是这家公司的老板,过两天我要去澳门赌钱,你就随我同行,做我的善财童女,我要借借你的福气和财气,旺旺我的手气,给我打开一个大大的利市。哈哈哈哈。”何洋得意忘形地大笑。
艾子终于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
两人围着桌子吃饭,艾子先把饭分一半出来,留给喝酒的乘警,乘警说:“我喝酒,要不了那么多饭,你多吃点。”
乘警真没想到,一个刚从乡里走出来的打工妹子竟有这等本事,把一个又脏又烂的出租屋营造出一种温馨的气氛来了。其实,他租这房子没花多少钱,交了三个月的房租才一千五百块,中午请朋友吃个饭花了不到两千钱块,把艾子的工作问题也搞定了。他很是得意,想,这哪里像是打工,分明就是居家过日子嘛。乘警从进门起就有些想入非非,要不是床上还空着,他真想立马把艾子按在床上办了。
两人乐了,相互对望着大笑,一直笑到其中一个用手摁住肚子,而另一个手扶在电话亭上,这样一来,他俩等于是将艾子堵在了电话亭里头,艾子一下子明白了这两人是流氓,心里顿生害怕。接着,摁肚子的那个伸手搭在了艾子的肩上,另一个竟然把手伸到艾子的脸上,用那张电话卡在她脸上轻轻地划拉来划拉去,艾子使劲将他们的手拨开,他们又把手伸到了她的胸口上和腰上。
铺完床,冲了一个澡,乘警好像有些累了,他说:“艾子,你还不洗洗上床睡觉?”
服务员又问她穿多大“罩杯”的。艾子没听明白,问:“什么罩杯?”
“哈哈哈,你说话别老两个字两个字的,待会儿我们两个给你一起来下流、卑鄙,无耻,好吗?”
对方挂了电话,艾子呆呆听了一阵嘟嘟的忙音,感到意外和失措的她都忘了问对方究竟是不是乘警的老婆。
乘警笑眯眯地看着她喝酒,“那个酒瓶嘴是我亲过的,现在你又亲了它,那我们现在应该可以直接亲嘴接吻了吧?”
艾子不明白他说什么,“玩什么玩,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要我自己的那张卡。”
艾子赶紧放开手,说:“不不。”
艾子说:“这样啊……”
下午,乘警回到出租屋的时候,艾子已经将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并且整理得有模有样,让乘警都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上午勉强租下的那间杂物棚。
艾子对于他的亲热,始终采取一种淡然态度,她说:“我不喝,啤酒好难喝的,像泔水似的。”
“有就有,喊那么大声干吗?吓死人哪?”何洋脸色缓和下来,问:究竟漂不漂亮?余琏兴奋地说:太漂亮了。何洋坐直身子问:漂亮到什么样子?余琏说:像章子怡……不不,比她还正点。
艾子说:“我试一下,能穿就买。”
壮汉指着艾子说:“那边。”两流氓又赶紧转过身,对着艾子磕头作揖,连声说:“大姐,我们错了。我们不知大姐微服私访呢,有眼不识泰山哈。”艾子被他们两个说笑了,噗嗤一声,赶紧又捂住了嘴。
乘警说:“夜深了,虫儿,你还没洗好吗?”
拿到钥匙之后,把房子留给艾子打扫,他便马不停蹄去给艾子找工作。
艾子心里好笑,心想一个穿里面的内衣还讲究什么流行不流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