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四章 闲话(1 / 2)

埃门·克鲁的模样,活龙活现象个心不在焉的教授,琼·布莱特一看到他那张哭丧着的马脸,皱缩成一堆的鼻子,以及失神的眼睛,实在是忍俊不止,好不容易才算熬住没笑出来。然而,克鲁先生一开口说话,琼这种想要发笑的冲动就消失得一干_网二净了。

“房子的主人呢?”他的声音就象电线上的火花一样,严厉而干脆。

“回老家了。”维利说。

“说不定我能效劳。”琼有点腼腆地说。

“这房子造了多少年啦?”

“这,我——不知道。”

“那就站开,谁知道?”

史洛安太太用一小块花边碎片,仪态万方地擤擤鼻子:“这房子嘛——哦,算起来有八十年了。”

“曾经翻造过,”阿仑·切奈急切地说,“一点不错。翻造过。翻造了多次。舅舅告诉我的。”

“不够明确。”克鲁不耐烦了,“图纸还在吗?”

大家茫然,面面相觑。

“好吧,”克鲁满腔不高兴,“有什么人还能讲得出什么吗?”

看来似乎没有人知道什么了,直到琼抿着漂亮的嘴唇喃喃地说:“哦,等一等。你所要的是不是蓝图之类的东西?”

“拿来,拿来,小姐。在哪儿?”

“我想……”琼沉思地说。她象一只漂亮的鸟儿点点头,朝死者的书桌走去。佩珀笑嘻嘻表示赞赏地望着她把最下面的那只抽屉来个兜底翻,终于找到了一个年代很久的硬纸板文件夹,里面塞满发黄的纸张,“这是旧的支付账单文件夹,”她说,“我想……”她想得很仔细,因为她马上就找到了一张白纸,上面用针别着一叠折起来的蓝图,“你要的就是这个吗?”

克鲁从她手里抓过了这扎纸张,大步跨向书桌,把他那皱缩的鼻子埋进了蓝图里。他不住的颠头簸脑,忽然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走出了书房,手里拿着图纸。

又是一阵冷静沉默,好似云雾密布。

“有个情况你应该知道,佩珀。”维利把佩珀拉到一旁,并且用一种自以为温和的态度抓住了伍卓夫的胳膊,可是伍卓夫脸也发白了,“唔,听着,伍卓夫先生。有人把遗嘱捞走了。其中必有缘故。你讲是份新的遗嘱。那么,根据新遗嘱,是谁受到了什么损失呢?”

“另一方面,”佩珀若有所思地说,“这个情况,除了有其犯罪的含意,我看不出有什么大了不起的。伍卓夫先生,我们完全可以根据你办公室里的新遗嘱的抄件,来确定立遗嘱者的意图。”

“这可办不到。”伍卓夫说。他打了个喷嚏,“这可办不到。你们且听着。”他把这两人拉得靠近自己近些,小心翼翼四下望望,“我们无从确定这老头的意图!事情就妙在这儿。原因是这样。卡吉士旧遗嘱的有效期是到上星期五清晨为止。旧遗嘱的条文很简单:吉尔伯·史洛安应继承卡吉士收藏品总库,包括艺术品和古董的业务,以及私人的美术馆。还提到了两笔信托基金——一笔给卡吉士的外甥切奈,另一笔给他的堂弟呆米,就是那边那个痴呆的乡巴佬。房子以及个人动产全归其妹妹,史洛安太太。此外就是一些例行事宜——现款赠给西姆丝太太和韦格施,赠给一些雇佣的人员,还规定把某些艺术品转让给某些博物馆,诸如此类。”

“提名谁当执行人?”佩珀问。

“詹姆士·诺克斯。”

佩珀吹起了口哨,维利显示出厌烦的样子:“你指的是那百万富翁诺克斯吗?那个古董迷?”

“正是此人。他是卡吉士的最好的主顾,并且我认为也可称得上是其朋友,所以卡吉士提名他作为其财产的执行人。”

“鬼一样的朋友,”维利说,“今天的葬礼,他为啥不出席?”

“我的好巡官呀,”伍卓夫睁大了眼睛说,“你难道不看报吗?诺克斯先生可是个大人物啊。卡吉士去世,他曾得到讣告,本打算来参加葬礼的,但刚要来之前,被召到华盛顿去了。就是今天早上的事。据报上消息说,是总统亲自要他去的——要商谈国家经济方面的大事。”

“他几时回来?”维利蛮横地发问。

“谁也不知道。”

“唉,这无关紧要,”佩珀说,“那么新遗嘱是怎样规定的呢?”

“新遗嘱嘛。对了。”伍卓夫露出了狡黠的神色,“这就颇有些神秘莫测了。上个星期四夜里,大约是午夜吧,卡吉士打电话给我。他吩咐我星期五早上——也就是第二天早上——给他送去一份新遗嘱的草案全文。请你们注意:新遗嘱其实是照抄原来的那份,只有唯一的变动:他叫我把原来是卡吉士的收藏品总库继承人的吉尔伯·史洛安的名字略去,把那地位留下空白,准备填上新的名字。”

“史洛安吗?”佩珀和维利都偷眼观察了一下那个人。他正站在史洛安太太椅子背后,象个噘着嘴的鸽子,茫然凝望着半空,一只手发着抖,“讲下去吧,伍卓夫先生。”

“好,星期五早上我第一件事就是起草新遗嘱,总算带着这份东西在午前赶到了这里。我发现卡吉士独自一人。这老头经常是很孤僻的,相当顽固——冷静、严厉、办事有条有理得使你服贴——但那天早上他不知为了什么事而心烦意乱。不管怎样吧,他斩钉截铁地说,不能让任何人,甚至不能让鄙人知道收藏品总库继承人的名字。我把遗嘱摊在他面前,以便他填写空白——他叫我站到房间的那一头去,你们注意这一点——然后他在空白处写了几个字,我猜想那就是继承人的姓名了。他亲自用吸墨水纸在签名的上面压了压,迅速地把纸折好。他在遗嘱上签名的时候,关照布莱特小姐、韦格施和西姆丝太太到场目睹,然后由我协助封好,加盖印鉴,这才把遗嘱放进小铁盒,储存在保险箱中,盒和箱都由他亲自上锁。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卡吉士本人外,还有哪一个人能知道新继承人是谁呢!”

他们对此进行了沉思。接着,佩珀问道:“旧遗嘱的条文有谁知道吗?”

“人人知道。那是这所房子里一般闲聊的话题。卡吉士自己一点也不隐讳。至于新遗嘱嘛,卡吉士没有特意隐瞒自己准备了一份新遗嘱这个事实,我也不认为有什么理由要保守秘密。那三个见证人当然知道这件事,我认为他们自会在这所房子里传播开的。”

“史洛安这家伙知道这件事吗?”维利脱口而出。

伍卓夫点点头:“应该说他是知道的!事实上,当天下午他到我办公室来——他显然已经听说卡吉士签署了一份新遗嘱——要打听这样一个变化对他有些什么影响。于是,我就告诉他,有人接替了他的位置,至于究竟是谁,除了卡吉士本人之外就没人知道了,而他——”

佩珀眼中冒出火来了:“真他妈的,伍卓夫先生,你无权这样做呀!”

伍卓夫情虚理亏地说:“是呀,嗨,佩珀,也许是不应该……我猜想那位新继承人说不定就是史洛安太太,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史洛安仍能通过她而获得收藏品总库,所以他毕竟还是无所损失呀。”

“哼,你瞧,”佩珀厉声说,“这样做是不道德的。太没头脑了。好吧,木已成舟,后悔也没用。那么,当你在葬礼前五分钟观看盒内新遗嘱的时候,你那时发现了新继承人是谁吗?”

“没有。我打算葬礼过后再打开遗嘱看。”

“你认准了它是真本吗?”

“新遗嘱上有没有取消性的条款?”

“什么条款?”维利疑惑地大声问问道,“这有啥相干呢?”

“真够叫人头痛的了,”佩珀说,“新遗嘱里既然包含着取消性的条款,那就表明:立遗嘱者已经决定取消了此前所立的遗嘱。那就意味着:无论新遗嘱找到与否,有效期到上星期五早上为止的旧遗嘱总归是失效的了,而且,”他冷冷地补充说,“如果我们找不到新遗嘱,无从确定收藏品总库的新继承人是谁,那么,就应把卡吉士作为未立遗嘱而死亡来处理。真是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那就意味着,”伍卓夫灰溜溜地说,“卡吉士的财产将由司法当局严格按照遗产承袭的常规来进行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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